战友的声音从右后方三米处传来。这个瘦小的年轻人正用M22冲锋枪的枪管轻轻拨开一片树叶,露出的眼睛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

        “小心一点,越过界碑,就是掸邦了,他们在边境驻扎有重兵!”

        “都是他妈的帝国主义的走狗,无非就是主人不一样!”

        少半截耳朵的战士摸了下耳朵,言语中带着恨意。这是当年轰炸留下来的记号。

        “别瞎扯淡了,咱们现在只剩下这条路了,只有穿过这里,咱们才逃出他们的包围圈。”

        但凡有选择的话,队长都不会选择这条路,毕竟,这条路上也可能遭遇敌人,不相比之下,那些缅甸军队才更要命。

        队长做了个战术手势。他身后的战士随之向前移动,军服上的露水在动作间簌簌落下。他掏出指北针确认方位,锈蚀的金属盘面上,指针正微微震颤。

        “按原计划,绕道沼泽,只在绕过去了,咱们就能回家了。”

        队长的声音比雨林里的蛙鸣还轻。他解开腰间浸透汗水的武装带,取出用防水布包裹的地图。泛黄的图纸上,用红铅笔标注的路线像血管般蜿蜒穿过边境,一路向北。

        引得树冠上一只犀鸟突然振翅。所有人瞬间凝固,直到羽翼拍打声消失在百米外的树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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