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行李箱的手指紧了紧,粗糙的指腹蹭过箱子边角磨出的毛边。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乡下,堂哥的地址被折成小方块揣在贴身口袋里,可此刻望着纵横交错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人群,那串地址突然变得像天书一样陌生。
穿西装的男人夹着公文包匆匆走过,穿连衣裙的女人踩着细高跟笑声清脆,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只有他像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怯懦。
“请问……”
他鼓起勇气拦住一个路过的年轻人,浓重的乡音刚出口,就看见对方皱起眉,和同行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居然还有人说韩语,真是乡巴佬。”
轻嗤声飘进耳朵时,虽然金永东的国语很差,但是他还是听懂了,对方在嘲笑自己,他的脸“腾”地红了,话卡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对方说说笑笑地走远,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他愣在原地,行李箱在他的轻轻晃了晃,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麻又涩——他说的明明是韩国话,为什么会被嘲笑?
他们说的都是电视机里说的国语,其实他读书的时候,也是学的国语,只不过学的很差。
街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头顶传来沉稳的声音:
“你需要帮助吗?”
传入耳中的仍然是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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