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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的雨敲打着公寓的玻璃窗,像一道永远停不下的哀鸣。托马斯坐在厨房的地板上,面前摊着一迭皱巴巴的文件——最上面是母亲的癌症诊断书,下面是联合健康保险的拒赔通知书,蓝色的“拒绝赔付”印章像牢牢粘在纸上。冰箱里还剩半盒过期的牛奶,微波炉上贴着母亲生前写的便签:“记得热汤”,字迹已经褪色,像她最后几个月苍白的脸。
从母亲被确诊的那天起,他就开始和联合健康保险交涉——第一次,理赔经理说“材料不全”,让他补病历;第二次,理赔经理说“治疗方案存疑”,需要专家审核;第三次,收到的是印着“拒绝赔付”的信封,理由是“既往症未申报”,可母亲的病明明是确诊后才出现的。直到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保险金的影子都没见到,只留下满抽屉的交涉记录,
三个月前,母亲还是会在阳台上种玫瑰的人,会笑着给托马斯做苹果派;现在,她的照片摆在客厅的茶几上,相框蒙着一层薄灰。托马斯伸出手,指尖划过相框里母亲的笑脸,突然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别为我难过,托马斯,我爱你……永远爱你。”
这天晚上,托马斯从衣柜深处翻出了父亲留下的点45口径手枪。黑色枪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这是父亲生产的遗物。他把枪拆开,用棉布仔细擦拭每一个零件,再重新组装,动作笨拙却坚定。然后,他找出三发黄铜子弹,坐在台灯下,用刻刀在每颗子弹的弹头上,一笔一划地刻下字。
第2263章行动的一万(月初加更,求月票,求订阅)
而在台灯的旁边还有一本被他翻烂的书——《拖、拒、辩》,这正是保险公司的三大拒赔策略。简单的几个单词,是保险公司的策略,但却残忍的带走了他的母亲。
晚上十点十七分,一辆黑色林肯轿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托马斯的心脏猛地缩紧——车牌是他蹲守三天记熟的,车窗降下,露出联合健康保险CEO罗伯特哈珀的侧脸,他正对着手机笑,声音隔着夜色飘过来:“明天的拒赔听证会,让法务部多准备些‘拖延理由’……”
“拖延”——这个词像点燃的火柴,烧着了托马斯的神经。他从阴影里走出来,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枪,枪口对准罗伯特的后背。周围的宾客还在谈笑,门童正弯腰准备开车门,没人注意到这个突然靠近的身影。
“砰!砰!砰!”
三发子弹接连响起,声音在酒店门口的大理石地面上撞出沉闷的回响。罗伯特的身体猛地一震,手机从手里滑落,屏幕摔得粉碎,他向前踉跄两步,重重倒在车门上,鲜血顺着西装下摆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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