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司理连忙作揖回禀:“袁姑娘脸被划破,血水布面,故而…没能看出血荫之状。”曹司理说到最后只觉心虚,毕竟作为检验官,是一丁点马虎都不能有的。平日里他恪尽职守,缜密心细,仵作验尸,他都会在一旁至始至终看着。今日因涉及舍妹,他心中担忧,便疏忽了。
云千春倒没有抓着检验官的失误不放,只继续道:“从现场看,袁姑娘应是先被人砸伤后脑,昏迷后被划破脸,再被人捂住口鼻致死。”
袁知州想到女儿的惨状,想到她死前受的罪,身子晃了晃,险些也晕了过去。
“那你为何说不是岑万宁和曹芝所为?”袁知州声音哑沉,但看向万宁和曹芝的目光更为狠戾,对她们也直呼其名,似乎只要做实是她们所为,他定会将她们处以极刑。
云千春自是看出了袁知州的心思,心中暗叹这袁知州真是恨错了人,口中说道:“先说为什么不是四姑娘所为。很简单,四姑娘的右手受了伤,她是不可能单手完成这样的杀人举动的。”
“为何不可能,她先单手拿硬物砸晕月儿,等她没了反抗之力,怎样都行了。何况,这事也有可能是她们俩一起合谋而为。月儿怎能敌过她们两个人!”袁知州道。
云千春放缓语速,温声说道:“袁知州莫急,容我将话说完。砸上袁姑娘的凶器是房内的百蝶戏花千格精铜三角香炉,这器物看似不大,但却颇重,四姑娘右手受伤要想单手举起这重物,绝无可能。若是和曹姑娘联手,那必是曹姑娘双手举着砸向袁姑娘,鉴于曹姑娘身高远高于袁姑娘,如此袁姑娘受伤的位置便应该更高一些。何况之所以说不是这两位姑娘所为,实则是这两位姑娘确实是在案子发生后才到的现场我、翛翛兄、康辅兄当时正巧也在这寒香园中,只是我们从另一边的小路走到假山那,当时并未瞧见两位姑娘,直到两位姑娘从那边的梅树下走出朝厢房而去,我们才瞧见。
之后便发现了袁姑娘和琚姑娘的尸体。如此四姑娘和曹姑娘并无作案时间。”
“正是正是,云院事说得极是。我家妹妹一向与人为善,与袁姑娘、琚姑娘也向来和睦,怎会动手杀人。而且就算是之前她们几人起了冲突,勉强有动机,那琚姑娘呢?她在冲突起时并不在现场,之后也没有与舍妹、岑四姑娘有交集,她们对琚姑娘毫无杀人动机。”曹司理见云千春为两位小娘子作证,心下大安,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不然,袁知州和琚经厅大悲大痛之下真要将两人收监,在找到证据之前他还真没办法能保住妹妹。
听了云千春的证词和推论,袁知州知道万宁和曹芝确实只是案发现场的发现者而不是凶手,于是抿紧双唇不再说话。
“云院事,刚刚你说砸伤袁姑娘的凶器是铜香炉?可曹司理等众衙差搜寻半日都未寻见凶器,你怎就能肯定那是袁姑娘是被这个砸伤?”岑平见万宁和曹芝被证清白,也放下心来。但真凶还会查获,他们还得继续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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