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并不映人,只映念。
她才近一步,镜中便起了涟漪,薄薄一层雾,从镜底生出,如烟似雪。雾里渐渐显出一片河岸、一条低矮的石坝、几竿斜矗的芦苇,还有一个披着粗布小披风、抱着木盒子的女孩。
她侧脸极瘦,眼睛亮得像未曾合上的星。
“阿筝……”
那是女人的声音,不像方才那样虚,而是带着暖意的真,像是有人蹲下身,把手心贴在她的发顶。
霍思言的指节收紧到发白。
那石坝、芦苇、木盒,都与她记忆的罅隙拼得严丝合缝。
“别看。”
谢知安的手覆在她眼上。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一线不稳。
镜中雾气似乎迟疑,骨铃上方那一缕暗金细线轻轻一颤,发出几不可闻的“啴”声,像不甘,像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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