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安看着她,眼神复杂。片刻后,他只是点头。
“幸而如此。”
两人并肩立在雪地之上,身后是东麓合围的军阵,前方是已然屈服的敌军。风雪依旧,但天地间仿佛有了一股新的沉稳。
拂晓的第一缕亮光从雁颈梁的肩头滑下,雪面的冷白被照出一层微蓝。
风小了,却并不温和,像一只喘匀了的兽,伏在山脊下,不时抬头露齿。
谷口的血迹被夜雪新覆,只在盔甲的裂缝与战靴的纹理里,留下一丝暗色。
被擒的弓骑被押到雪檐下。
那人脸上还挂着昨夜急行时的风裂,唇角裂痕微渗。
尉迟翊蹲下,抽出一枚短簪挑开他指骨间的皮绳,铜铃从绳端滑落,在雪上滚了一圈,发出极细的一声。
“铃舌是薄金。”
尉迟翊用指背轻碰铃腹,沉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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