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睫落下又抬起,像把心里那根线拉直,又收紧。
风更紧了些,雪坡下传来若有若无的鼓声,沉在雪底,像从地下滚出来。
斥候翻身落马,单膝跪地,气息带霜。
“敌中军有动,两翼似要包抄谷口。”
“再看一盏茶。”
霍思言没有动,她把手覆在胸前的薄金护片上,指尖只有一瞬的停留,就像抚平一段从昨夜留到今晨的脉跳。
谷口的风向忽然变了,火堆向同一侧伏去。
谢知安从马鞍上取下长刀,刀背轻轻敲过护腕,发出一声极轻的“铮”。
这不是给人听的,是给自己听的。
他转身,向左右各看了一眼,眼神一寸寸、很耐心地把弓骑、盾步、后备与救护的位置再过一遍,然后开口。
“左弧再张半步,右侧把盾角收齐,记住,敌人急我们慢,敌人慢,我们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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