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去布置,过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见谢知安站在风里,肩背略微前倾,像是在用身体抵住一阵正往回灌的风。

        俘骑从侧谷押回来两拨人,都是乌禄手下的偏将,有一个肩窝被刀勾开了口子,血被冻住,看不出颜色。

        他被按在雪里,嘴角浮着一点硬硬的笑,像雪面上结的一点冰。

        “谁与内府有信?”

        霍思言在他面前三步站定。

        那人没答,只把舌头在口腔里顶了一下,亲卫反手掐住他下颌,霍思言伸指一捻,从他后槽牙下挑出一片指甲大小的薄铜。

        薄铜被她举在风里,光极淡,刻痕浅,几乎要看不见。

        她把它贴在掌心,换一个角度,两个字才从粗糙的纹理里浮出来。

        “靖侯。”

        俘将的笑意终于淡了些,眼睛也跟着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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