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后的风把血腥压进雪里,营地逐步安静下来。
远处的山影像被冷光削过,线条干硬,残旗在雪面投下斜斜的黑。
抬尸与救治一路铺开,号手收了战鼓,换成短促的哨,提醒各营不要松弛。
谢知安自坡脊下马,靴跟没进雪里半寸,冰碴顺着甲片簌簌往下落。
他把手按在刀首,视线沿着阵脚扫过去,停在最挤的一处,开口不高,却穿得很远。
“伤者先,阵亡立记,姓名、籍贯、军伍,一条不许漏。”
尉迟翊抱拳领命,回身吩咐军司写点。
人群里有人抬担架小跑,宽厚的草席盖住胸腹,露出一截冻僵的手。
那只手上缠着破布,指节还保持着握刀的弧度。
霍思言从中线回到合围处,披风下的绷带被血水浸润,颜色暗下去。
她把兜帽一掀,站在风口,先看盾列,再看弓架,最后落在救护那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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