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众臣辞去,宫人撤席,霍思言独留殿内,盯着那盏仍未熄的金灯沉思。
她方才没有发问,但早已留意到西溟使者入座后,所行每一礼、所落每一语,皆与朝制不合,却无人出声阻拦,连礼部都缄口不语。
这不是礼仪问题,而是风向问题。
西溟人入殿,不是单纯为谈和。
“你方才听见了么?”
身后响起谢知安的声音。
“那西溟使者在觥筹交错间,提了两国边界四个字。”
霍思言回身,目光压得很沉。
“提了不打紧,有胆子写进公文里才算。”
谢知安抿了口茶:“恐怕也快了。”
霍思言将茶盏重重放回案上:“金川那地方,东连义州,西抵三角口,如今边防空缺,他却让我带着西溟人巡视……不只是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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