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那桩事,早已在他心里落定。
那天把钱拍到王麻子手里时,最后一丝犹豫就随着指尖的力道散了。
眼下横在心头的,一头是京城那位朱栋甫带来的隐忧,像片阴云悬着,说不清什么时候会落雨;
另一头,则是对前路的些许迷茫——未来的日子该往哪走,他还没完全想透,只能先攥紧手里的刀,一步一步踩实了脚下的山路。
“小军,明天别上山了!”
刘兵掀着驻点的门帘走出来,大嗓门隔着院子就朝着劈柴的陈军喊:
“明天温玉成同志要带人上来,那伙崽子,又作案了!”
陈军握着斧头的手一顿,木柴裂开的纹路还在簌簌往下掉木屑。
他直起身,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脸上却漾开点笑:
“兵哥,进来坐!正好我也歇口气,咱哥俩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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