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始正式工作,”蔡建原开门见山,“业务组由陈老师牵头,重点查仓储管理和合作项目;财务组朱部长负责,全面审计账目;我总协调。每天下午五点开碰头会。”他特别强调,“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严守纪律,注意保密。”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扫过朱构,后者正低头摆弄手机。
散会后,陈秋铭与裴广达觉得需要放松紧绷的神经,悄悄邀上王春雨,避开宾馆人员的视线,从侧门溜出,找到附近一个当地人才光顾的小夜市。烟火气扑面而来,各色小吃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他们在一个看起来干净的老太太摊前买了些卤味:卤牛肉、豆腐干、鸭脖,又在隔壁小店拎了几瓶本地啤酒,悄悄带回宾馆,在陈秋铭房间的小客厅里边吃边聊。裴广达谨慎地拉上了窗帘。
“没想到出差还能和你俩同行。”王春雨剥着一颗毛豆,笑着说,“秋铭,你和裴律师是大学同窗?”
“那倒不是,”陈秋铭用筷子夹起一片卤牛肉,为裴广达斟满啤酒,“我们广达兄可是‘泥屯六友’中学历最高的学霸,而且是唯一一个非榆城大学毕业的。”
裴广达摆手自嘲,眼镜片在灯光下反着光:“什么学霸,蹉跎岁月罢了。我本科读的是环境工程,那时候一根筋想考经济学研究生,而且是认准了复旦,别的学校看不上。”他抿了一口啤酒,继续道,“结果连考五年,都没考上。第五次成绩出来那天,我在黄浦江边坐了一整夜。”
“五年?”王春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中的毛豆差点掉落。
“是,五年。那时候真是年轻气盛,不懂转圜。”裴广达摇头苦笑,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酒杯,“后来没办法了,现实所迫,才转行学了法律,从法院书记员干起,每天抄写文书到手软,熬了几年过了法考,才算勉强站稳脚跟。”
“那你们如何相识?”王春雨愈奇,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网友。”陈秋铭接过话头,脸上露出追忆的笑容。他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茶馆门口的合影:那时的陈秋铭头发还未灰白,裴广达则更加书生气。“那会儿在一个很早期的论坛上,因为讨论一个社会热点问题吵了起来,后来发现彼此观点虽然不同,但逻辑都很严密,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