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严冬似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秋…秋铭啊?我……我在县里呢。你回来了?”

        “嗯。晚上五点,老渔翁大锅台,见面说。”陈秋铭语气不容拒绝。

        “啊?晚上?我……”严冬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想推辞。

        “少废话!”陈秋铭打断他,“就这么定了,不见不散。”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傍晚五点,陈秋铭先到了“老渔翁大锅台”。这家炖鱼馆子在县城里有些年头了,价格实惠,味道地道,是他们小时候偶尔能打牙祭的地方。他刚点好菜,要了瓶本地白酒,就看到严冬有些拘谨地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行啊你小子,还挺给我面子。”陈秋铭笑着招呼他坐下。

        严冬扯出一个笑容:“秋铭你说哪儿的话……”他脱下身上那件看起来沾了些油污灰尘的棉外套,里面露出的装扮让陈秋铭微微一怔——那是一套显然不合身的、质感廉价的黑色西装,里面是件熨烫得倒还平整的白衬衫,甚至别扭地系着一条红色的化纤领带。虽然尽力打扮了,但这一身与他常年户外劳作形成的粗糙皮肤、略显佝偻的身形格格不入。

        陈秋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舒适的蓝白色羊毛衫和深蓝色休闲裤,再看看严冬这身仿佛要去参加重要面试或婚礼的行头,心里顿时明白了。严冬是把压箱底、可能真是结婚时才舍得穿的最好的一套衣服穿了出来,只为来见他这个“省城回来的大学老师”。

        陈秋铭心里一阵酸涩,面上却故作轻松地调侃:“严冬,你这……是刚去见完客户,还是要去相亲啊?穿这么正式?”

        严冬搓了搓手,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没……没啥。就是……你好不容易从省城回来一趟,见你这高级知识分子,我总得……正式一点,不能给你丢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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