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品河姿态优雅从容地坐在位子上,轻轻鼓掌,面带微笑。
陆严河在与他目光交接的那一刻,瞬间敛下眼帘,遮蔽几乎是生理反应一般的锋芒。
他起身,又跟刘毕戈抱了一下,一溜儿小跑上了台。
“我人生中获得的第一个表演奖,就是在飞鸿奖得到的,那是我第一次演电影,飞鸿奖就给予了我一个巨大的鼓励,现在,它又给了我一个鼓励。”
陆严河从宁秀莲手中接过奖杯和证书,面朝观众席,目光落在众人身上,笑得意气风发。
“但我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上台领奖的人不是我。”陆严河深吸一口气,“相信所有跟温生明老师一起演过戏的人都明白我在说什么,当我以为我真的是一个表演天才的时候,遇到这样一座大山,我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遇到了怎么也翻不出去的五指山,他的表演,如海纳百川,让我感到自己的渺小。”
温生明在台下摇手。
台下却响起一阵掌声。
“当然,我不是说我演得不如温老师,温老师也不会允许我这么说,因为好的表演,永远是对手的相互成就。”陆严河说,“我在《定风一号》中,完成了我自己对于表演技术上的一次蜕变,也让我对表演的理解,有了新的认识。温老师给予我的不仅仅是指导,是一种让我可以完全放开手脚来尝试的包容,无论怎么演,都不用担心他接不住。所以,在电影里,出现了一个不同以往的我。”
“这需要信任,需要包容,需要肯定,也需要支持。”陆严河转头看向刘毕戈,“这也完全需要感谢你,刘毕戈,演了这么多年戏,只有你还会在现场用批评、指责、挑衅甚至是羞辱来刺激我,也只有你明白,我每一次的改变,是想要抵达什么样的终点,所以,这部电影,我演得一点儿也不气定神闲,我仿佛被关在炼丹炉里的孙悟空,每一场戏都在遭受很多的精神折磨,好在,最后我也练出了我的火眼金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