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黎的文化界因为近期的两则宣言而逐渐沸腾的时候,巴黎的其余部分仍然在日夜不停地运转着。

        从金碧辉煌的卢浮宫出发,当夜晚逐渐来临后,成千上万支蜡烛在这里亮起,其光芒透过水晶吊灯往更远处的地方延展,点亮了贵族之家镀金的壁饰,也照亮了巴黎核心区域琳琅满目的商店橱窗。

        这光芒在这里已有些力不从心,但最终还是拐进了一些昏暗平庸的街区,隐隐映射出千万个普通家庭的轮廓,而倘若继续往更深处,亮光便一点一点的消散,街道也逐渐变得狭窄,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难闻的气味,一个又一个疲惫的男人、女人和孩童正走向一间狭小的居所。

        而像这样的街区的中心和唯一热闹的地方,往往是一家贩卖着低廉酒水的小酒馆,一旦走进其中,一股热浪便混合着人体汗味、劣质烟草的辛辣和洒出的酸葡萄酒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室内的光线极其昏暗,主要依赖几盏冒烟的油灯或蜡烛来照明,家具只有粗糙的木桌和长凳。

        即便它的环境和酒水食物是如此的简陋,但凭借着低廉的价格,几乎每一天都能吸引大量的客人前来,在这其中,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是酒馆的常客和核心,他们既通过廉价的酒水来缓解劳累和麻痹神经,同时也在抱怨工作、分享信息和寻求互助。

        除此之外,也能在其中见到经济窘迫的穷学生和一些最底层的所谓知识分子,普通的小商贩和职员也常常出现在这里,相对而言,他们是酒馆里比较安静的那部分人。

        而倘若运气好的话,或许也将碰到一些激进分子,能够看到蒲鲁东的追随者、共和主义者亦或者其它一些派别的成员在这里召开半秘密的集会,讨论思想、策划行动乃至发展成员。

        像这样的地方,自然也常常引起警察的关注与监视。

        安托万正是这样一家小酒馆的老板,作为老板,他理所当然的讨厌麻烦,但是在巴黎,各种各样的麻烦可太多了,根本难以避免,而且不知为何,安托万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些麻烦中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麻烦。

        毕竟食物的价格一直在上涨,出现在巴黎的流民越来越多,工厂的管理正变得越来越严格,偏偏计件工资还在不断降低,再就是很多机械的引进似乎正在闹出更大的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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