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龙衣躬身告退,接着沈万军也不嫌地上尘土,一屁股坐到爱妻碑旁。

        常年持兵的糙茧大手,宛如轻抚一块天下最宝贝的美玉般,小心翼翼的在白玉墓碑上摩挲。

        “素娥,答应你的事我又做成一件,你放心,咱的孩子每一个都能好好活着,我也不会太早下去陪你,等什么时候儿子真正能扛起沈家大旗、保证他哥哥姐姐此生无忧了,我再去找你讨份大大的奖励。”

        “那时候,你可不许小家子气,起码得许我百世纠缠着你。”

        拿起手边装有冬炉酒的酒壶,沈万军猛灌一大口,咂巴咂巴嘴,细品其中滋味后又道:

        “这酒方子倒是没变,只是不知为何,晋城上下百余客栈酒摊,总也找不出一家能酿出你的滋味。”

        “罢了。”

        “这也算你欠我的奖励,待得你我地府相见携手投胎,过奈何桥时,我管招呼老伙计们挟持孟婆,你管在旁边悉心备酒,咱们痛快畅饮一番,留今世记忆,来世再做夫妻兄弟!”

        ……

        此时山上父思亡母的深情一幕,沈凉自是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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