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次去了售楼处,这次,带着东拼西凑、凝聚了汗水与期盼的首付款。签合同的那一刻,苏予锦握着笔的手很稳。当名字落在纸上,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这房子,一砖一瓦,都浸透着他们自己的努力,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全部期许,不依附,不乞求,干干净净,堂堂正正。
走出售楼处,天空竟放晴了。阳光照在未融的积雪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南乔紧紧握着苏予锦的手,苏予锦怀里抱着咿咿呀呀学语的米豆。
“回家了。”南乔说。
“嗯,回家了。”苏予锦应道。
这句“回家了”,落在苏予锦耳中,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它不再指向那个租来的、随时可能搬离的临时居所,而是指向了一个确切的、写在他们名下的、正在等待他们亲手描绘的未来。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脸上,带着雪后清冽的暖意,仿佛连上天都在为他们的这一步作证。
首付交讫,合同签妥,真正属于他们的“家”有了法律的形状,也有了土地的根基。尽管账户再次变得空空荡荡,尽管前方还有漫长的房贷和捉襟见肘的装修在等着,但心底那份沉甸甸的踏实感,足以驱散所有严寒。
拿到新房钥匙那天,正月初六。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味道,鞭炮声零星响起。他们没有直接回租住处,而是抱着米豆,特意绕路去了那个还是毛坯状态的新家。
房子里空无一物,水泥地面冰凉,墙壁粗糙,只有巨大的落地窗外透进冬日稀薄的阳光。米豆却兴奋极了,在空阔的客厅里跌跌撞撞地奔跑,咿咿呀呀的声音在四壁间回响,制造出属于这个空间的第一份热闹。
“这里,放沙发。”南乔站在客厅中央,手臂一挥,比划着,“米豆可以在这里玩他的小汽车。”
苏予锦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被白雪覆盖的、规划中的公园雏形,轻声道:“春天这里应该就绿了。那边,可以放一张摇椅,晒太阳。”
她又走进那个小小的厨房,手指拂过冰冷的水泥台面:“这里要做成U型的,操作台面……”她回头看向南乔,眼神亮晶晶的,“得根据我的身高来定。”
南乔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笑声通过胸腔震动传递到她背上:“好,都听你的。南太太是总设计师。”
“南太太”这个称呼,在此刻听来,不再有售楼处里的那份陌生与试探,而是充满了归属与亲昵。苏予锦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坚实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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