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抚凌菲然,包子继续说道:“我的能力是可以看见情绪,刚才我对每一层楼进行了巡视,恶劣的居住条件与充满压力的环境总是容易滋生大量负面情绪,部分病人确实对我们存在不满和怨恨,但更多的病人对我们是心存感激的,你可以放心,我在这里并没有发现极端的憎恨情绪。”

        凌菲然想了想,试探地问他:“那你也能看见志愿者的情绪?”

        包子微微点头,“嗯,大家都很疲惫,有些沮丧和怨气,你们的工作强度确实很大,医疗部近期会调派人手过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菲然抿抿嘴唇,低声说,“我想问的是……志愿者对待病人时,是什么样的情绪?”

        包子微愣,“有些沮丧,丧气……”

        “只有这些吗?”凌菲然问,“有同情吗?怜悯,疼惜,感同身受的共鸣,这些有吗?”

        “有一些……”包子回忆自己刚才看到的颜色,坦白讲,这些情绪有是有,但不多。

        并非因为志愿者们冷血,而是超负荷的工作强度让大家无暇去同情病患,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变得宝贵,又哪有时间去同情别人呢?

        凌菲然说:“如果对病患没有强烈的怜惜之情,那么病患死亡为什么会对志愿者造成精神打击,以致于想不开选择跳楼?就算医生没能救活自己的病人,情绪陷入低谷,也不至于自杀吧?”

        包子闻言陷入沉思,这事确实透出几分蹊跷,可要说异常,却毫无头绪。

        凌菲然见包子不说话,以为这位长官对自己不满,讪讪道:“我不是故意想找麻烦,只是事情奇怪,忍不住多问几句……”

        这时,一阵清扬的笛音飘进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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