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杰微微蹙眉,摆了摆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简短地回答:“不用,谢谢。”那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未经掩饰的军人式的冷硬,让几个还想纠缠的司机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他站在车站小广场上,环顾四周。县城比他记忆中扩大了不少,多了许多新建的楼房,但整体格局依旧透着一种陈旧感。街道上车流混杂,小轿车、三轮车、电动车喇叭声此起彼伏,显得有些混乱。

        按照记忆中的地址,他叫了一辆相对规范的出租车,报出地名。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人,一路无话。

        家,是一栋老旧的单位家属楼。父母早已过世,这套房子一直空着,由一位远房表姨偶尔帮忙照看。推开门,一股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家具上都蒙着白布,地上积着厚厚的灰。

        没有欢迎的人群,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满室的冷清和寂寥。

        接下来的几天,雷杰都在收拾屋子中度过。这对他而言是另一种形式的“战场”,只是敌人换成了灰尘、蛛网和发霉的墙角。高强度劳动让他的旧伤隐隐作痛,但他咬牙坚持着,用身体的疲惫来对抗内心的空茫。

        安置手续需要时间等待。县里相关部门接待了他的报到,收下了档案,公式化地表示会“尽快研究,妥善安排”,便让他回家等通知。

        于是,他开始了漫长的“待业”生活。习惯了特种部队每分钟都填满训练和任务的节奏,这种无所事事的闲散几乎是一种折磨。为了熟悉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也为了打发时间,他开始每天早早起床,如同执行侦察任务一般,用脚步丈量凌源县的大街小巷。

        最初的印象是平淡甚至略带失望的。小城生活节奏缓慢,早市喧嚣热闹,充满了讨价还价的市井气息。老人们聚在公园下棋,街边小店播放着过时的流行歌曲。这一切,与他过去十年金戈铁马的生活恍如隔世。

        然而,很快,他锐利的目光就开始捕捉到这平淡表面下,一些不那么和谐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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