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杰皱了皱眉头——他昨天在超市里看到,同样的米,只要两块八一斤。“大叔,你这米怎么比超市贵这么多啊?”

        店主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看了看店门口,然后压低声音,拉着雷杰走到里屋:“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我这米,是从‘天霸实业’进的,他们定的价,我不能卖便宜啊。”

        “天霸实业?”雷杰假装不知道,“那是什么公司?”

        “就是赵天霸开的公司,”店主叹了口气,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账本,翻开给雷杰看,“你看,我进这袋米,成本就要三块钱,卖三块五一斤,也就赚五毛钱。要是我不从他们那进货,从别的地方进,成本只要两块二,能多赚点,可我不敢啊。”

        “为什么不敢?”雷杰问。

        “上次隔壁的粮油店,就是因为从别的地方进了米,结果晚上窗户就被人砸了,还被泼了油漆,店里的米也被人倒在了地上,”店主的声音里带着恐惧,“第二天,‘天霸实业’的人就来了,说要是再敢不从他们那进货,就把他的店砸了。那店主没办法,只能乖乖从他们那进货,现在生意越来越差,都快做不下去了。”

        雷杰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心里的怒火又烧了起来。赵天霸不仅垄断了小商品市场和货运站,还垄断了粮油生意,用暴力手段逼迫店主从他那里进货,抬高价格,最后受苦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店主把账本放回到床底下,又说:“不仅是米,面和油也是一样,都是从他们那进的,价格比市场价高不少,质量还不好。上次有个顾客买了一桶油,回家打开一看,里面都有沉淀物了,回来找我退,我只能自己赔钱给他,还不敢跟‘天霸实业’的人说。”

        雷杰走出粮油店,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这几天他看到的、听到的,像一块块拼图,逐渐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张越来越清晰的网络——赵天霸的手,已经伸到了凌源县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从菜市场到货运站,从小店的保护费到粮油、玩具、服装的市场垄断,几乎无处不在。而且,他的行事风格越来越嚣张,几乎没有任何顾忌,仿佛这座城市就是他的天下。

        更让雷杰心寒的是,在他观察的这几天里,他几乎从未看到有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及时出现并有效制止这些行为。有一次,他在菜市场看到几个混混正在跟摊主收保护费,刚好有一辆警车路过,混混们看到警车,只是暂时收敛了一下,站在旁边抽烟,等警车走了,他们又继续收保护费,甚至还大笑着跟车里的警察挥了挥手,而警察也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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