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夜赶路,还是马车舒坦些。”向训轻笑一声,伸手递来个手炉。
李奕双手接过,捧在怀里轻轻摩挲着,掌心传来的暖意倒是缓解了手指的僵冷。
这时,向训突然轻叹道:“郑公这一走,朝中又少了一位股肱之臣啊……”
说话间,他的目光渐渐悠远,脸上不免涌现几分追忆。
片刻之后,他才又开口道:“说起来,为兄与郑公还算是有些交情的。当年太祖皇帝出镇邺都,署任郑公为厅内都押衙,而命我为知客押牙。那时节,我与郑公共事衙内,空闲时常秉烛夜谈,或论及时事,或闲话家常,思及过往犹在昨日。”
“唉……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就走得这般突然?”
“向兄不必如此伤怀。”李奕轻声劝慰道。
“生死之事乃天道轮回,并非人力所能左右。郑公一生忠直勤勉,位极人臣而不改其志,如今以枢相之尊故去,想必也不留遗憾了。”
向训闻言微微颔首:“贤弟说得在理……不过为兄也并非伤怀,只是一时有些慨叹罢了。”
车外风雪呼啸,车轮碾过积雪发出沉闷的声响。马车内投映着炭炉微弱的火光,在四周洒下橘色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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