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说着说着,符二娘忽然扬起螓首,目光落在李奕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唇瓣翕动了两下,似乎有些踌躇。
李奕察觉到妻子这细微的举动,低下脑袋,目光温和地回视着她:“怎么了?”
符二娘贝齿轻咬下唇,显出一丝少有的迟疑:“有些话本不该妾身多嘴,但……”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宫中特意派了太医博士来家里,妾身想,怕不只是姐姐一个人的意思。对于阿姐的性子,我自幼便最是清楚,阿姐是个极有分寸的人,纵使心下再如何挂念我这个妹妹,也不会轻易做些逾矩的事。”
李奕略一思忖,便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他沉吟道:“金定是想说这事必定经过了官家的首肯?”
符二娘点点头,轻叹一声道:“妾身正是此意……若此事是阿姐求来官家允准,想必官家不全然是看在姻亲的份上,更多的怕是源于对夫君的圣眷。”
李奕轻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官家信重于我,这不是好事吗?金定又有什么好忧心的?”
符二娘道:“官家对夫君这般厚待,自然算是好事,也是夫君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但妾身虽不聪慧,却也知晓“既受其恩,当承其重”的道理。”
“据府里外出的婆子们说,汴河码头新造了许多战船,这几日都陆续被拖曳着往南而去。在开封到南边的大路上,押运粮草的车队也昼夜不休……市井间全都传开了,说是官家不日将再次亲征江南。”
她轻咬着嘴唇,脸色涌现几分黯然,低声道,“若真是如此,到时夫君你……怕是也要随驾出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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