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然本来坐在导演椅上舒舒服服翘着脚,聊起这个,就把脚放了下来,正襟危坐,一下就起了个范儿,他道:
“我先说明啊,我不是红学家,对《红楼梦》了解也没有多深刻,我只是从读者兼同为创作者的角度,来跟你们盘一盘这故事要怎么写下去。
咱们先假设一种可能,就是贾宝玉在太虚幻境里看到的那些暗合人物命运的判词,谶语,书中那些诗词,细节,其实都是想给读者营造出一种危机感和命运本该如此的感觉,可到最后,他不那样写呢?”
胡岳摆手道:“这不会,曹公这个人就是喜欢利用这些来隐喻人物的命运走势,这是公认的,也是为什么高鹗的续写能广泛流传的道理,褒贬暂且不论,起码里头确实迎合了前文的一些铺垫。”
贺天然“啪”地一声一拍大腿,说道:
“我觉得差就差在这儿你知道么,高鹗这假续的这四十回,就是把一个伟大深刻的作品,引入到了一个狭小庸俗的小悲剧里,什么钗黛争婚,二女一男,家长跟着出坏主意,俗啊,俗不可耐!
想想,一百二十回的大书,牵扯了那么多人物命运,曹雪芹写这书,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这么些年下来他就为了写这么一个小悲剧?
咱们呢,先把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给抛一抛,什么太虚幻境的判词谶语,女孩个个都是薄命人,咱们从大地方把它这主题给破一下,你们觉得曹雪芹的后四十回,就会为了把这些安排好的命运照写一通?”
这番掷地有声的观点和反问,把蔡决明跟胡岳都给震住了,虽说这也只是个人之见,但亦是反映出贺天然在创作乃至到人格上的一些特质。
胡岳问道:“那,红楼要是换成贺导儿你来写,你会写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