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清晨。
新墙河南岸。
河面上的薄雾逐渐被风吹散。
旺盛的芦苇是天然的建筑材料,被士兵们砍掉,有的做成席子在夜间睡觉时铺在身下,有的做成简易的“蓑衣”,这地方十天能有八天下雨,即便没有雨的时候,早上也全是露水,在身上裹一层苇子,能防止潮气。
很多老兵在战壕里待出了毛病,胳膊和腿的关节都生疼。
士兵们吃了早饭,今天的饭格外的稠,能插住筷子,萝卜干也没了,一人发了一指宽,两指长的腊肉。
李二伢子上周从岳阳南面一路行军抵达新墙河南岸,重新编入第九战区第十军第十师,这个师负责守卫最前沿的阵地。
大家都不舍得吃腊肉,放在嘴里感受滋味,不敢嚼,更不敢咽。
有老兵笑骂:“龟儿子是吃奶呢?还咂摸起来了,赶紧吃,今天的饭这么好,肯定是要打仗了!”
李二伢子问:“怎么就要打仗了?”
“马要吃草,人要吃粮,你看这粥稠的,也不掺沙子了,还发了腊肉,他娘的,鬼子肯定要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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