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邦说得极其艰难,因为,他看到的是——

        两张并排的雪白病床上,躺着两个被厚厚的布裹成了木乃伊般的人形。

        露在外面的皮肤寥寥无几,不是青紫肿胀,就是布满纵横交错的可怖伤口,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

        脸上更是惨不忍睹,五官都几乎难以辨认,只能依靠床头挂着的姓名牌,才能勉强分清哪一个是儿子,哪一个是儿媳。

        他们一动不动,悄无声息,只有床边那些冰冷的仪器,发出单调而令人心慌的“滴滴”声。

        任凭沈振邦和秦佩兰如何颤抖着呼喊他们的名字,摇晃他们的手臂,他们都毫无反应。

        旁边的军医语气沉重地告诉他们,两人身中数弹,失血过多,送来时生命体征就已经极其微弱。

        最致命的是头部都遭受了重击,能抢救回来,保住一口气,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但大脑受损太严重,苏醒的希望...极其渺茫。

        医学上,这称为“植物性生存状态”,也就是...植物人。

        之前路上所有的心理建设,所有的坚强伪装,在亲眼看到儿子儿媳这般惨状,亲耳听到这近乎死刑判决的医学诊断时,瞬间土崩瓦解,碎得一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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