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您还是莫要招惹那妖僧为好。”掌柜用抹布擦着油腻的柜台,压低声音道,“上个月有位来自中原的镖师不信邪,带着三十个好手去黑风寺寻仇,结果连人带马都被炸成了碎片,尸骨无存啊。”

        萧琰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快要枯萎的仙人掌上。他从怀中取出半张残缺的羊皮卷,那是昨日在西州城的旧货市场偶然购得的,上面用朱砂绘制的地图隐约指向黑风山的一处废弃佛窟。卷末用梵文标注着一行小字,经客栈里懂梵文的胡商翻译,竟是“火经秘藏”四字。

        “明日一早,劳烦掌柜备好两匹快马。”萧琰将一锭银子推到柜台,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清瘦的脸上,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次日天未亮,萧琰便带着那卷羊皮地图,骑马向黑风山疾驰而去。山路崎岖,怪石嶙峋,沿途不时可见散落的白骨,有的像是人类的,有的则像是野兽的,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山的凶险。

        行至正午时分,他终于在一处断崖下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的佛窟。窟门早已被流沙掩埋大半,只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周围刻着的佛像早已被风化得面目全非,佛首歪斜,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萧琰翻身下马,刚要清理洞口的流沙,忽闻身后传来一阵铃铛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披猩红袈裟的僧人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手里把玩着一串骷髅头念珠,每颗骷髅眼中都镶嵌着碧绿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小郎君倒是比贫僧预想的来得早。”玄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袈裟下露出的胸膛上刺满了青色的经文,随着呼吸起伏,仿佛活了过来。他脚边放着一个黑色的皮囊,正不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萧琰握紧了腰间的折扇,扇骨是精铁所铸,是临行前父亲特意请工匠打造的。“你怎知我会来?”

        “那卷羊皮卷是贫僧故意放在西州城的。”玄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听闻萧公子的父亲当年在白马寺捐过金身,想必对《密宗火经》也很感兴趣吧?”

        萧琰心中一沉,原来这竟是个圈套。他强作镇定:“十年前白马寺惨案,果然是你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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