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尉的女儿...如今是太子妃了。”皇上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那年你在金銮殿上参他通敌,满朝文武都骂你疯了,只有朕知道...”

        他顿了顿,将玉珏放回她掌心,“你母亲当年,就是发现他私藏兵符,才被...灭口的。”

        萧月馨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母亲出殡那天,王太尉带着重礼来吊唁,袖中露出半块虎符。那时她不懂,只记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像盯着猎物的狼。

        “皇上可知...”她的声音带着血沫,“太子妃的妆奁里,藏着与柔然王通信的密函?”

        皇上猛地后退半步,龙袍下摆扫过沈砚之带来的紫檀木盒,里面的绯色襦裙滑落在地。萧月馨望着那抹绯色,忽然想起母亲的嫁妆里,也有件一模一样的襦裙。那年她偷穿时被父亲撞见,父亲抄起戒尺却迟迟未落,最后只是长叹:“若你是男儿...该多好。”

        殿外突然响起甲胄摩擦声,禁军统领撞进门来,手里举着支沾血的箭矢:“王爷!太子带着羽林军包围王府了,说...说要清君侧!”

        沈砚之瞬间拔刀,却被皇上喝止:“慌什么?老三还没断气呢。”皇上走到窗前,推开窗扇的动作带起寒风,“去告诉太子,他若敢踏进一步,朕就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萧月馨望着皇上挺直的背影,忽然发现他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多了许多。她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在围猎时被发狂的野猪追赶,是皇上一箭射穿野猪咽喉,将她护在身后:“朕的侄儿,将来要做栋梁的,怎能被畜生伤了?”那时他不知道,他护在身后的,是个需要束胸才能骑马的女孩。

        “沈砚之。”皇上忽然转身,目光落在那绯色襦裙上,“你可知,二十年前上元节,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侍女’,为何会有三王府的玉佩?”

        沈砚之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如纸。

        “那是朕特许的。”皇上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母亲临终前求朕,让她做一天真正的女儿家。朕派人跟着,就是怕她被人认出。”他看向萧月馨,眼中泛起水光,“可朕没想到,这一瞒,就是二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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