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开外的一处飞檐斗拱之上,三道身影如同凝固的剪影,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主要是心理上的)。正是惊魂未定、又不敢远离的云崖子、清风子和刚刚送完人返回的紫霄真人。

        三人神识小心翼翼地、如同最胆小的蜗牛触角般,极其轻微地探向揽翠轩的方向,不敢深入,只敢在最外围徘徊,捕捉着轩内一丝一毫的动静。

        当听到欧卫那声带着浓浓委屈的“饿”,以及随后那响亮的腹鸣时,三人紧绷的心弦同时一颤!

        “饿!幼尊饿了!”云崖子压着嗓子,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惊惶,“前辈……前辈问幼尊饿否,幼尊说饿!然后……前辈就没动静了?”

        “前辈是何意?”清风子睿智的老脸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扭曲,疯狂运转着他那套刚建立的“教化至理”体系,“是考验?是暗示?还是……单纯的……忘了?”最后一个猜测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紫霄真人急得直搓他那蒲扇般的大手:“这还用想?!定是前辈在等我们送吃的啊!幼尊饿了!前辈何等身份,难道还要亲自去伙房不成?快!快让膳堂准备!把最好的灵谷珍馐、仙果琼浆都送来!要快!”

        “慢着!”清风子猛地一抬手,眼中睿智(或者说被迫害妄想)的光芒疯狂闪烁,“不可鲁莽!前辈方才以‘罚站’管教幼尊,恩威并施,如今幼尊已知错认错,此刻言饿,岂非正是……契机!”

        云崖子和紫霄同时看向他,眼神充满了“你又懂了?”的复杂意味。

        清风子捋着白须,语速极快,仿佛在论证一个惊天动地的猜想:“你们想!前辈为何只问‘饿否’,却无后续?此乃考验!考验幼尊是否真的‘思过’,是否心性沉静!若我等贸然送去大鱼大肉,珍馐美味,岂非助长幼尊口腹之欲,使其忘却‘面壁’之深意?前功尽弃矣!”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参透了玄机:“面壁思过,贵在‘思’!思己过,明己非!此刻幼尊腹中饥饿,正是磨砺其心性,使其于清苦之中深刻反省的最佳时机!所谓‘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此乃至圣先贤磨砺后辈心性之良方!前辈深意,定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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