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
这一次的寂静,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彻底,都要沉重。仿佛连时间本身都被那道光箭带走,凝固在了这一刻。
玄诚祖师依旧保持着那个双臂向内收拢、试图拥抱什么的僵硬姿势。他的臂弯里,空空如也。只有指尖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婴儿的温软触感,以及…几滴尚未干涸的、散发着淡淡奶腥味的…污渍?那是他方才情急之下,手指触碰到的、自己胸前道袍上那片湿痕的边缘。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低下头。目光先是落在自己空荡荡的臂弯,那里还残留着被小身体压出的细微褶皱,此刻却只剩下冰冷的空气。然后,他的目光移向自己的胸前——玄青色道袍上,那片被月白光晕笼罩后、污秽似乎被净化了些许、但依旧清晰可见的、散发着淡淡奶酸味的巨大湿痕。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那三缕被揪得凌乱不堪、甚至还黏着几缕可疑奶渍的…长须上。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以及那深入骨髓、被反复碾压的羞愤,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万载修持的祖师心境,此刻如同被顽童砸碎的琉璃盏,裂纹遍布,摇摇欲坠。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喉结艰难地滚动。最终,一句失魂落魄、带着浓浓困惑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怅然,如同梦呓般,从他那被奶糊污染过的唇齿间,干涩地、低低地飘了出来:
“老…老夫的胡子…还有…那奶味…”
声音不大,却在这死寂的大殿里清晰可闻。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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