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整座疗养院响起警报。不是来自安保系统,而是所有病房内的梦境接入器同时发出刺耳鸣叫??患者们开始自发拔管。有人尖叫,有人哭泣,有人茫然四顾,但也有人睁着眼,怔怔望着天花板,仿佛第一次意识到:**这是我自己的呼吸,这是我自己的心跳。**
食堂里,那位送饼干的厨师摘下口罩,举起一张泛黄的照片:“我是张建国,三十年前被强制送进来,说我‘情绪不稳定’。因为我反对拆迁,我家老屋被推倒那天,我老婆上吊了。他们说我需要‘平静梦境治疗’,把我关了整整八年!现在,我不需要你们的梦了!我要回老家,给我老婆重新立碑!”
人群骚动,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护士们有的惊慌逃跑,有的愣在原地,还有的突然抱住病人痛哭:“对不起……我也被骗了,我以为这只是帮助……”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疗养院的大门轰然打开。
程知礼穿着白大褂,亲手切断主电源,站在门口,面对涌出的人群,深深鞠躬:“我错了。我不该替任何人决定什么是幸福。请你们……带走我的罪。”
没有人打他,也没有人骂他。一个老人走过时停下,看了他一眼:“你女儿要是还在,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活着。”
这句话像刀,割开了他最后一层伪装。
他瘫坐在台阶上,仰望天空。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脸上,灼热得如同忏悔。
么会和小满站在山坡上,远远看着这一切。
“他会怎么样?”小满问。
“我不知道。”么会轻声说,“也许会被审判,也许会赎罪,也许……哪一天,他也成了唤醒别人的人。重要的是,他终于看见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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