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转头看向御座,可御座前纱幔遮掩,看不清宁帝喜怒。
吴秀对一旁小太监挥了挥手:“去,唤醒他。”
宁帝言语间淡然道:“不必了。”
诸臣一怔,吴秀面色晦涩难明。
宁帝看向山牛:“梦鸡到哪了?”
山牛站在门槛外回答道:“回陛下,驿站飞鸽传书来,梦鸡已从开封府启程,七日后抵京。审廖忠之事,还要再等等。”
“不等了,”宁帝看向廖忠:“廖忠,朕记得你是先帝正德三十一年榜眼,后因父亲妄议朝政入罪,又在嘉宁十六年大赦?”
山牛将烂泥似的廖忠放在地上、靠在仁寿宫高高的门槛前,廖忠浑身不能动弹,也没有急着回答宁帝的询问。
他勉强抬起头,出神的打量着仁寿宫内:头顶梁椽上是道庭开过光的五雷符,再往上则是绘着二十八星宿的艳丽藻井,地上是光可鉴人的苏州御窑青金砖,砖上暗刻着北斗七星。
廖忠沙哑感慨:“真漂亮。罪臣做梦都想来这仁寿宫里,看一看阁老与部堂们站过的地方,看一看朝臣如何与皇帝奏对,看一看这里如何定下家国大计……可惜带罪之身又被削了功名,只能在梦里想一想,这一梦就是三十七年。”
殿中有部堂凝声道:“放肆,陛下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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