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站在文胆堂内,看着陈礼治的背影轻声道:“老爷,二爷和陈迹的心思都不在陈家,他们的心思只在自己身上。”
陈阁老抚平官袍上的褶皱,出神地看向文胆堂外昏暗的天色:“陈序啊,这偌大陈家里,又有几个人的心思真在陈家呢?陈家这艘大船历经千年风风雨雨,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序拱手道:“老爷,小人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
陈阁老笑了笑:“不必表忠心,这陈家,老夫唯独放心的就是你。也不必担心陈迹,你让他明白家里比外面好,他的心思自然就回来了。不知你有没有看过文远书局刊印的,陈迹与缘觉寺无斋在陆浑山庄的那场辩经?”
陈序错愕,而后低头:“回禀老爷,小人没看。”
陈阁老感慨:“老夫也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看重陈迹这孩子的。他在陆浑山庄提出一个有意思的问题,若一艘大船上的每一块船板都被换去,这艘船还是不是原来那一艘……这与我陈家何其相似?陈序,你来答,我如今的陈家还是不是曾经那个陈家?”
陈序思索许久:“小人愚钝。”
“老夫也学不来他们那些个诡辩的唇枪舌剑,”陈阁老哈哈大笑:“要我说,这艘船还是不是陈家不重要,这艘船还能不能载着陈家人漂洋过海才重要。若是这船上有了泡烂的椽梁与船板,当换则换,不然漏了水,船上的所有陈家人都跑不了。”
436、投名状
陈序小心试探道:“老爷的意思是……”
陈阁老慢慢收敛了笑容:“老二已经慌了,他身上背的事恐怕比老夫揣测的还大,这些事,他背不起来,我陈家恐怕也背不起来。老夫猜陈迹手里的王贵其实没什么把柄,不然他也不会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他是想借此事让老夫看看老二的反应,然后借老夫这柄刀,杀他想杀的人……这些年了,把老夫当刀子用的,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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