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录跟着朱琉快半年,听他讲了许多朝中逸闻,知道杨大学士就是杨廷和,而那位刘学士也不是凡人,乃成化十九年的解元,次年又中榜眼、点翰林,跟杨廷和一样侍讲东宫,被称为蜀中双璧的刘春!
听山长之前的皮里阳秋,他进京应该没少走这两位的路子,但估计是在杨家碰了壁,甚至很有可能跟那位杨神童有了龃龉。不然也不至于每次提起杨公子来都阴阳怪气……
再结合朱子和的话,估计山长把刘春的路子走通了,而且这二年冷灶变热,可以起锅烧油了……
要是朱子和知道自己短短几句话,让苏录推想出这么多,估计又要气得翻白眼了。
“好了上课了,废话到此为止。总之你们好好准备,到时候别给我丢了面子就行。”朱山长打住了话题,并决定以后再讲这些事,一定要避开大侄子……
“是。”两人忙应下。
“上回布置的《过宋论》写好了吗?”朱琉问道。
“写好了。”两人便呈上各自的作业。
朱琉点点头,先打开侄子那篇,习惯性抑扬顿挫诵读起来——
“宋之亡,非在兵弱粮匮,祸起熙宁变法,党争酷烈,功利弥漫!靖康之变,金骑渡河,二帝北狩,百年基业崩于一旦……”
“……或谓‘新法本意救时’,谬也!祖制如养生,安石妄用猛药,致元气大丧!党争诛忠良,士风坏,虽无金兵亦必土崩!嗟乎!宋盛在守成重民生,宋衰在变法轻道德。后世当鉴:治贵稳健不贵骤变,才贵忠良不贵功利。轻祖制、任私党,虽富必亡!”
长长一篇文章,朱琉一气念完,不禁颔首,看‘缺心眼的侄子’也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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