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卢知县一阵头皮发麻,苦笑道:“来一趟可真不容易。”
“说起来也是荒谬,明明太平镇和县城有赤水河相连,却只有冬天枯水期才能行船。”朱琉充分发挥在乡举人参政议政的权力,沉声道:“不然咱们舟楫往来,虽百里若比邻!”
“谁说不是呢?”卢知县苦笑道:“我看过县志,洪武四年,朝廷曾经疏通过赤水河,当时兵船能从长江直抵二郎滩呢。”
“老父母说得太对了。”苏有金昨天送药,立了一腚之功,今天也有了说话的份儿。“卑职就是二郎滩的军户,我们祖上就是坐船,登陆二郎滩的。”
“那怎么现在不能通航了呢?”朱琉问道。
“原因有很多,一是年深日久了,河畔常有危岩崩塌,以致‘开者复壅,通者仍塞’。”卢知县不亏是个干吏,对此了若指掌道:
“二是沿河山民世代以背盐为生,有民谚曰‘不望我儿当官坐府,只要能背一百四五!’他们大都认定,一旦赤水河恢复通航,陆地运盐的活路就会消失……所以,常从悬崖顶上掀下巨木和石块,不知害死了多少赤水河上的船家和客商……县里每年都要接好几起这样的无头案子。”
“这还是一年只通航一季。可想而知要是全面疏通了,那些刁民能干出什么事儿来!”马千户苦笑道。
“是,到时候白天疏通,晚上就给你堵上。”李百户附和道。
“还有最棘手的,赤水河段分属一县一司三卫,单独疏通没有任何意义,得由五家一起动手才行。”马千户最后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