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当今杨大学士的大公子,十二岁成名至今已经六年了,大家还不是一口一个‘杨神童’的叫着?”
一番论证还挺严谨,堂中众人自然纷纷称是。
张先生心说,我那学生十二岁时,还在家里种地呢。杨慎怎么比?便假假叹气道:“可惜那孩子十三岁才开蒙,报考书院前一百天,方开始学习‘三百千’。”
“那不是更厉害了吗?这不是神童是什么?!”显然卢知县是铁了心的,要从这大山里,挖掘个神童出来。
一旁的幕友也凑趣道:“神奇的是,张朋友给这孩子出的平生第一道题,居然跟东翁给他出的题不谋而合,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你别说,还真是!”卢知县这下更来劲儿了,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激动地拍案道:“本县给他出的题有‘其为仁之本与’,张朋友给他出的题,也有‘其为仁之本与’,果然是天作之合,合该本县得到这个神童啊!”
众人闻言大感佩服,这么刁钻的角度都能注意到!怪不得这位尤先生能把钱山长挤走。
“恭喜东翁,不虚此行啊!”尤幕友拱手道贺。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卢知县兴奋地放声大笑,别说书院众人,就是尤先生也没听过他这样的笑声。
卢知县笑完了又嘶嘶倒抽冷气,对张先生道:“这孩子叫什么,什么出身,还有什么特异之处?”
“回县尊,他叫苏录,本地军户出身,家里条件不好,所以读书晚了些。”张先生便正色道:“入学后,为了省钱,每日来回二十里山路上下学,风雨无阻。每天吃的是自家带的高粱饼子,用的是他哥哥烧松烟制的墨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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