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黄峨便两眼发亮地洗耳恭听,显然满怀期待。
“证据俯仰皆是,譬如《竹书纪年》载‘杜宇禅位鳖灵’,与《蜀王本纪》‘鱼凫田于湔山’。这两本权威的古书都提到了蜀王的事儿,总不至于一起编瞎话吧?”苏录便侃侃而谈道:
“地理书也能对上号,《水经》里所记的沱水,就是我们眼前的沱江。这说明蜀地早就有政权存在了,不然大禹怎么会来治水?”
苏录接着笑道:
“但最直接的证据,还是来自灭掉巴蜀的秦人……司马错伐蜀,九旬方克成都。若蜀无城郭根基,焉能速定?《秦本纪》‘得蜀粟万船’更证其国富庶——无古国何来积储?以秦之煌煌武功,还需要编造两个不存在的国家来灭掉吗?此皆凿凿可验,非谶纬玄谈可蔽!”
“此言有理。”黄峨微微颔首,她当然知道秦灭巴蜀的常识,却不敢确定道:“但是此巴蜀国跟上古的巴蜀国是一回事儿吗?”
古巴蜀国的官方记录皆已失传,只空留两个名头,黄峨这种后世的学者难免会有此疑问。
但对苏录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斩钉截铁道:“就是一回事!《华阳国志》说蜀王定都‘郫’,就是今天成都崇宁县。”
“确实,崇宁唐朝以前称郫县。”黄峨眼前一亮。
“书上还说巴国中心在川东,地盘在今天重庆一带。而秦国灭巴蜀后设的‘巴郡’‘蜀郡’,完全继承了这两个古国的核心疆域,这显然不是巧合。”苏录又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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