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帆鼓满,海鸥绕桅,船行海上,日子过得平淡,每日所见皆是碧波万顷,偶尔可见远处鲸群喷水,银鳞跃浪。

        沈清辞果然收敛了许多,不再刻意接近顾云蕖,只是偶尔在甲板上远远望见了因与顾云蕖并肩而立,双笛奏响,引得海鸥盘旋不去时,攥着折扇的指节仍会微微发白。

        这一日清晨,海平面上隐隐现出一线青黛色。

        海天盟的弟子们奔走相告:“东极马上要到了!”

        众人闻声纷纷涌上甲板,只见远处岛屿轮廓渐渐清晰,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在碧波之上。

        随着船只渐行渐近,东极码头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

        码头上的桅杆如密林般矗立,各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有“龙门镖局”的玄黑旗帜,有“东海商会”的鎏金招牌,还有些江湖门派的标志,如“青云阁”的青鹤旗、“落日谷”的赤焰旗,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天际线。

        船刚一靠岸,码头上的喧嚣便如潮水般涌来。

        挑夫们赤着上身,扛着货物在人群中穿梭;商贩们高声叫卖着新鲜渔获和岛上特产;还有身着异域服饰的商人,正与本地商贾讨价还价。

        街边的商铺鳞次栉比,“珍宝阁”的翡翠幌子、“醉仙楼”的酒旗、“万通票号”的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弥漫着烤鱿鱼的焦香、海腥气与胭脂水粉的甜香,热闹得让人眼花缭乱。

        了因望着眼前繁华景象,不禁轻叹道:“阿弥陀佛,不愧是是东极,果然比南荒之地繁华许多。”

        顾云蕖站在他身侧,目光却略显恍惚,轻声道:“原来这就是东极……”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怅惘,那忧愁似海雾般朦胧,几乎要将初见东极的欣喜完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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