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岛上那些个臭小孩说她披头散发是个癫婆娘。

        秦想想只能气得抱怨乡下人没见识,他们就说她城里来的看不起乡下人。

        披散个头发都受不了,像五十年代那会儿,她读小学时,沪市可繁华了,还有穿旗袍的漂亮阿姨,描眉抹粉涂口脂,烫一头妩媚的卷发,说着吴音软语,骨头都要酥了。

        她外婆年轻时候,结婚照片还有西洋的蕾丝伞,和西式撑起来的大蓬蓬裙,她妈年轻时候也穿过西洋裙。

        轮到她二十岁的青春年华,只有身上蓝色的工装,哪怕做漂亮衣服,也不能繁复夸张。

        在岛上秦想想不肯穿有补丁的衣服,就被人说是她又作又矫情。

        她妈妈在纺织厂工作二十多年,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衣服总是足够穿的,向来只有别人捡她旧衣服的份儿,她可用不着穿补丁衣服。

        “想想!”

        巷口边一个穿碎花的年轻姑娘喊住了秦想想,秦想想见了她也十分意外,心想正巧,她把布包里的东西给小麦,对方递给她一沓粮票和五斤肉票,其中还有四张一两的油票。

        这一两的油票可不一般,这时候油票分作四两和一两两种规格,现今沪市一个人一个月半斤油的定量,刚好是四两油票加上一两油票两张,一两的油票可以用来买麻油,也就是芝麻香油。

        市民们哪怕日子过得再清苦,寻常日子还是得买点麻油给面条鸡蛋增个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