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散尽,只剩下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在檐下摇曳,光影幢幢,将门前青石板上的暗色污渍照得格外清晰,仿佛还能嗅到那日溅落的血腥气。

        李稚京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体内那股燥热却丝毫未减,反而像藤蔓一般,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双腿发软。

        她咬着舌尖,用刺痛来维持清醒。

        知味楼早已打烊,后门虚掩着,想来是伙计偷懒,忘了上锁。李稚京心中一喜,侧身闪了进去。

        楼内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酒菜的残余味道,混杂着一股陈旧木料的霉味。她凭着记忆,摸索着上了三楼。

        胧郎出事的房间,是视野最好的“望江月”。

        房门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发出一声“吱呀”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月光从大开的窗户倾泻而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清冷的银辉。

        李稚京走到窗边,夜风夹杂着江水的湿气扑面而来,让她滚烫的脸颊感到一丝凉意。

        她扶着窗框,仔细地观察着。

        窗棂果然如那小郎君所说,留下了几道极深的划痕。那痕迹很新,边缘还带着木刺的毛边,像是有人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中,用尽全身力气抓挠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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