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水川、定川寨等大战中,宋军动辄损兵数万,尸横遍野的惨状每年都在边境上演。抚恤阵亡将士的钱财每年就要耗去赵宋王朝国库的三成,更别提为补充兵力而持续征收的赋税,层层盘剥下,民间疾苦早已不堪重负。

        而西夏的骑兵如同附骨之疽,时常绕过宋军防线,突袭秦州、渭州等富庶州县。他们掠走粮草、牲畜、人口,烧毁农田与村落,仅康定元年那次突袭,就导致关中平原千里沃野化为焦土,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赵宋朝廷为安置灾民、重建城防,耗费的钱财相当于全国半年的盐税收入。

        更让赵宋王朝头疼的是,为了防备西夏入侵,不得不常年在西北屯驻四十万大军,军饷、粮草的转运成本惊人,仅陕西路的军费支出就占了全国财政的一半以上,硬生生拖慢了中原地区的经济发展。

        辽国则坐观赵宋王朝与西夏互相消耗,每当西夏战事不利,便以“调停”为名向赵宋王朝施压,逼迫其割让土地、增加“岁赐”给西夏,实则间接让赵宋王朝的财富通过西夏流入辽国。

        这百余年里,赵宋王朝就像被辽国用西夏这把钝刀反复切割,虽未致命,却始终血流不止,国力被一点点蚕食,连王安石变法都难掩西北战事带来的巨大窟窿。

        辽人对此心知肚明。

        如今回想起来,那些年赵宋君臣为边境战事焦头烂额的模样,更反衬出此刻辽国自身的绝境——当年用在赵宋王朝身上的手段,如今正以更猛烈的方式反噬辽国。

        十年前,那一战,赵宋王朝大败辽国时,其实就有望消灭辽国了。

        可在最后关头,是西夏帮辽国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

        这才让辽国又苟延残喘了十年。

        如今时移世易,当年的平衡早已被打破,再也没有第二个西夏可以为辽国挡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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