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大将姚古和西辅军大将霍安国同时攻打居庸关。
晨曦刚漫过居庸关的城楼,滚木礌石便如暴雨般砸了下来。
姚古部的西军先锋刚冲到关下百步,最前排的士兵就被一块磨盘大的青石碾成了肉泥。城楼上的辽军弓箭手像是钉死在了垛口后,箭矢密得能遮断晨光,宋军将士只要敢露头,就必死无疑。
霍安国这边更难。西辅军攻打的西侧山道本就陡峭,辽军又在半山腰凿了暗渠,滚烫的火油、金汁混着火星子顺着石阶往下淌。宋军将士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只要粘上火油金汁,人就被烫得抱头鼠窜,进而摔进山道旁的深渊,连惨叫都被风声吞得干干净净。
正午时分,关楼的箭窗突然射出火箭,引燃了西军架在关下的云梯。火焰顺着松木梯子往上蹿,爬在最顶端的士兵被烧得像个火人,他嘶吼着挥刀砍向城楼,却被城上的长枪捅穿了胸膛,尸体挂在云梯上噼啪作响,成了活靶子。
西辅军试图从关后的悬崖攀爬,可崖壁上早就被辽军凿了无数石孔,里面插着锋利的铁刺。第一个攀到半腰的士兵刚想借力,手掌就被铁刺扎穿,他痛得松了绳索,坠落时撞在凸起的岩石上,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日头偏西时,关前的尸山已经快与关门齐平。姚古不得不改变战法,下令用投石机轰砸城门,可巨石撞在包铁的门扉上,只留下几道白痕。
城楼上的萧胡古亲自擂鼓,辽军的喊杀声混着滚木落下的轰鸣,让脚下的大地都在发颤。
霍安国的副将被流矢射穿了喉咙,他捂着脖子想说什么,血沫却从指缝里汩汩往外冒。
霍安国抹了把脸上的血,瞥见山道旁的崖壁被尸体堆出了一个缓坡——那是士兵们用命填出来的路。他咬碎了牙,抓起一面残破的大盾,嘶吼着带头冲了上去。
此时暮色已浓,居庸关的城楼在残阳里像一头淌血的巨兽,而关下的宋军,还在用人肉朝着这头巨兽的獠牙上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