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寸土寸金的御街两侧、金明池畔,旬月间便跌去三成。

        那些倚仗祖产占地千亩的勋贵世家,名下财产日日缩水。

        昔日千金求购的临街铺面,如今挂出半价,仍无人问津。

        有那急着脱手的,甚至愿以原价三成贱卖,只求换些现银周转,却只见牙人摇头,道是:“燕京那边刚划了新坊区,谁还肯把钱砸在这过气之地?”

        曾有宰相府邻的宅院,年前还能值万贯,如今富户们盘算着迁都后“空宅无人守,盗患必生”,竟跌至三千贯仍难出手。

        更有那商铺云集的樊楼一带,绸缎铺、酒楼、金银铺的掌柜们日日聚在茶肆叹气,往日“一铺养三代”的黄金地段,如今租子降了一半,租户仍多有退租,说是要随朝廷去燕京开新铺,不愿留在此地喝西北风。

        那些在汴梁盘桓了数代乃至数十代的豪门权贵。田庄在城郊,当铺遍街巷,族中子弟多在京中任职,连祖坟都葬在京畿的风水宝地。迁都于他们,无异于釜底抽薪——田宅贬值事小,失去了汴梁的地利,日后在朝堂的根基、族中产业的命脉,都要被连根拔起。

        于是,他们在暗地里的动作便多了起来。

        有些人抱怨:“陛下此举,分明是要断我等生路!燕京那苦寒地,能比汴梁繁华?迁去了,我等祖产何在?族中数百口人,喝风不成?!”

        郑绅起初担任直省官,这是一种地位普通的低级官职。低到他连老婆和孩子都卖了。老婆后来辗转嫁给了河东名将张蕴,女儿郑显肃被他卖进宫里当了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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