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令下的首日清晨,金军阵中便响起震天的战鼓。城北方向,三十余架抛石机率先发难,巨石呼啸着越过护城河,砸向开京城的北墙,石屑与断木飞溅,城上守军虽早有防备,以厚木挡板遮蔽,却仍被震得气血翻涌,不时有人被飞溅的碎石击中,惨叫着坠落城下。

        南城方向,完颜宗望驱使降兵扛着云梯冲锋,这些降兵被金军以刀斧押后,明知城下箭雨如织,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城上高丽守军箭镞、滚木、礌石如暴雨倾泻,冲在最前面的降兵瞬间被射成刺猬,后续者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推进,好不容易将数架云梯架上城墙,刚有士兵攀援,就被守军以长戟捅落,或被滚烫的金汁浇得皮开肉绽,护城河很快被尸体填满,河水染成暗红。

        城西则是最惨烈的战场。为了拿下开京城,完颜宗翰忍住肉疼,让两千重甲步兵身穿两层铁甲,混在降兵中,靠着洞子的掩护,抵近城墙下,向开京城发起进攻。

        “洞子”又称“洞屋”。它用木头做成拱顶的支架,上蒙牛皮,外形类似山洞或房间,能防御弓矢和普通的炮石。

        高丽军用撞竿推倒云梯,又从城上抛下巨石砸毁洞子。

        金军又推来巨型战楼。战楼外缚牛皮,内有攀登架,高度几乎与高丽军的城头相等。金军把战楼推靠在城墙上,直接从战楼顶端往高丽军城头上跳。

        重甲步兵披挂着两层铠甲,不顾死活地冒着箭石爬城,其身披重铠,箭矢难入。有数百名重甲步兵竟爬上了城头,杀得高丽军损失惨重。

        更可怕的是,后面的金军仍不停地死攻,踩着尸体冲锋。

        王俣站在宫城箭楼上,望着城外金军如蚁附堤般猛攻,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数次派使者捧着传国玉玺与降表冲出城门,却都被金军弓箭手射回,使者或死或伤,降表被箭矢洞穿,飘落在护城河的血水中。

        万幸,以金富轼为首的一批高丽忠臣,身先士卒地顶在第一线,有些将士甚至不惜同归于尽,抱着金国的重甲步兵跳下城墙,才勉强守住了城池。

        见金军这么厉害,王俣也顾不上那些主战派的劝谏了,而是在第一时间派郑知常代表自己去金营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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