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俣早就深知,开疆拓土,不能只凭杀戮。

        若像蒙古人一样,一味靠杀戮,即便能一时征服疆土,也不过是让那片土地化作焦土,让百姓心中充满怨恨与恐惧,最终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千疮百孔、难以维系的庞大空壳,而且,刀兵所至,民众必惶恐,抵抗必激烈,纵能拿下城池,亦要耗费大宋无数财力、人力,后续治理更如附骨之疽,绝非长久之计。

        赵俣想要的是,朝鲜半岛彻底并入大宋的版图。

        这就不能只靠蛮力了,只能使巧劲了。

        经过张纯的分析,高丽的症结,正是这套贯穿高丽王朝的奴婢制度,这是其社会最深的裂痕。

        超过五成五的人口是世代为奴的贱籍,他们无姓、无产、无尊严、无希望,人不如狗;四成的良人虽有户籍,却被苛税徭役压得喘不过气,稍有不慎便会沦为奴婢。

        这两股力量,本是高丽社会的基石,却被高丽贵族阶层牢牢踩在脚下,心中积怨早已深似渊海,只不过他们被高丽贵族欺压得太久太久太久,已经习惯了这种压迫,而且也没有一股力量助他们打破这种压迫。

        而高丽贵族与官僚,占人口不足百分之五,却垄断高丽的土地、兵权与律法,他们是既得利益者,也是高丽最孤立的群体,只要大宋能激发起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阶层的抗争之心,他们势必会被推倒。

        赵俣最后敲定的策略就是,顺着这道裂痕发力,以“解放奴婢、善待良人”为号令,而非“大宋征伐高丽”。

        这样一来,大宋攻打高丽,就是解放战争,而非侵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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