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突起,风撑掉落,啪地一声,窗扇重重砸上窗棂,将呜呜咽咽的狂风关在了窗外。
院中枯枿朽株被吹得东倒西歪,黑黢黢的影子爬上窗纸,鬼魅似的,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女子手提一盏竹编灯笼,逆风而行。
灯笼不算亮,只照得清脚下几步路,晃晃荡荡中,烛火几欲熄灭。
不知是何缘故,平日守在门前的婢女竟是一个都瞧不见。
院落静得有些怕人。
瞧见屋内亮着灯,女子不禁舒了口气,却又是一叹。
拉开门扇,她走了进去,搁下手中的灯笼,一面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一面抱怨。
“夜深了,你既让伺候的人都去歇着,为何自己还不安置?明日不是还要早起赶路吗?此去司州,路途遥远,你夜夜这般心烦意闷地熬着,身体又如何能扛得住?”
说着话,她眼眶直泛酸。
“即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该想想我与孩子吧,如今,我也不求什么地位尊荣、锦衣玉食,只要咱们好好活着,即便日子过得苦些,又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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