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俯身恭敬道:“臣不敢。”
皇帝摆摆手:“莲奴,你不必谦虚。”
他转头瞧着殿中耀目的烛火,微微眯起眼,感慨道:“我像你们这般大时,便独身去边陲之地担任县令,之后又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什么没见过,又什么没经历过?当年,我以勇猛果敢闻名,后来能封官加爵,也并非仅因高帝从子的身份。”
皇帝神情疲倦,可说话的兴致不减,笑着看向慕容熙:“我与武帝是从兄弟,不仅爱好相似,性格也相投,除你父亲外,我与他关系最是要好。”
慕容熙不露神色,静静听着。
皇帝朝他伸出手:“莲奴,你过来。”
慕容熙又近前两步,跪在榻前,稳稳托住伸过来的那只枯老的手。
皇帝微叹:“慕容家子嗣单薄,从你父亲起便一脉单传。我是看着你出生、长大,无论表字,还是乳名,都是我给你取的。”
慕容熙道:“陛下厚爱,臣受之有愧。”
皇帝眯着眸,慢慢回忆道:“那年,时值盛夏,我与你父亲正在玄武湖上泛舟,有侍从匆匆来报,说你母亲要生产了,骤闻消息,你父亲又惊又喜,我从未见过阿琰那般手足无措过,慌慌张张中,直叫人将船速速靠上岸,完全忘了我还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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