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极小,除了角落里一只插着卷轴的落地大瓷瓶,也只剩墙面上挂着的一幅花鸟图。

        沉鱼静静站了会儿。

        那晚,慕容熙说,你念书给我听,我不说停,你便不许停,这卷若是念完了,再去那边楠木橱上取。

        沉鱼闭起眼,心跳声清晰可闻。

        ‘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夫妇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恒》者,久也......’

        沉鱼一面默背,一面以手触墙。

        手掌一顿,光滑冰凉的砖石表面没有什么不同,只边缘处有细微异于别处的凸起,若只用眼睛看,一定瞧不出差别。

        沉鱼的心咚咚直跳。

        只要移动这块砖石,应该就能出去了。

        思来想去,沉鱼还是松开了手,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去。

        她在丝织画屏边,稍稍平复下心绪,才撩起挡在面前的织锦斗帐,不想却见慕容熙静静坐在眠床上,乌沉沉的眼瞳直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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