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玉险些撞上去,连忙收住步子,试探问:“阿锦?你不生我气了?”

        周如锦看他一眼,语气是说不出的低落:“傅怀玉,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是在心——”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回肚子。

        周如锦低头一叹,再看回傅怀玉。

        “你身上这件布衫,我都不敢给你用力洗,脚上这双鞋,已经不能再补了,还有这整个冬天,你也只有那么一床芦花被盖......那些芦花,我从前年的夏末就开始攒,一直攒到去年深秋,每天天不亮就往河边跑,你也知道僧多粥少,有多少人盯着那些芦花,指望着缝被子过冬,有的人甚至整夜守在那儿,就是为了争这些芦花,我还同人打了一架,好不容易攒了那么久,才攒出两床被子,一床给阿娘,另一床给你,直到今天,我都不敢跟阿娘说,被人偷去的被子,其实是给了你。”

        她说着,偏过头去,眼眶酸得只想掉泪。

        傅怀玉与她是同一条街的邻居,少小相识,可谓青梅竹马。

        傅怀玉幼时父母双亡,家里虽有一间小药铺,但平时出多进少,所以日子过得拮据,若没有她的暗中帮衬,只怕——

        傅怀玉一叹:“阿锦,这些年......我给你添麻烦了。”

        周如锦红着眼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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