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旁一人高处楔了几个木栓,上头挂着两把纸伞,一把画着苍翠的竹枝,另一把的伞面上却卧了只可爱的长耳茸兔,伞柄上还坠着丁香色流苏。

        风格鲜明,主人分别是谁显而易见。

        恰在这时,沈清蘅收拾好碗碟从灶房出来,瞧见了,微微一怔,大方道:“嫂嫂要出门?就撑我那把伞吧。”

        傅媖没推辞,道过谢,取下纸伞,撑开,和沈清衍并肩走入雨中。

        心里暗暗琢磨,回头她也要做一把伞,伞面上就画几朵山茶,伞柄上不光要系流苏,还要坠几只银铃铛。

        这条巷子并不长,青石砖铺路,雨水汇入两侧的暗沟缓缓流走,砖石湿透洇成深浓的青灰色,远处偶有几处坑洼不平处积了水,折射出银光。

        和沈清衍并肩走在一处时,傅媖才发觉,他虽清癯,人却高出她许多,站在一处需要她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隽逸的下颌。

        巷子很窄,她的伞便时不时扫到他伞下,微微一触又随即分开。

        很快,沈清衍便在他们旁边那户人家门前站定,向她解释:“他家姓蒋,家中那位阿翁在安平街有间醋坊,陈醋、米醋、白醋都有,听说生意不错。”

        说着,长指在门扉上轻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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