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里的陈设也十分简单,只一张木床,床尾放了一顶方角柜,床边摆着张台几,拢共就这三样家具,可即便如此,屋里能下脚的地方也所剩无几。
如孙巧儿所说,床上确实躺着个还在睡着的白白胖胖的糯米团子。
那孩子小脸圆润,好似雪白的麻团,身上穿了件枣红的细布裌衣和一件同色长裤,脖颈上还系了个围嘴。
眼下小手攥成拳捏在腮边,露出来的那小截胳膊肉乎乎得跟藕节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身体壮实、极为健康的孩子。
听见动静也没醒,只是小嘴咂弄两下,又撇过头继续睡去了。
这副小模样着实可爱,傅媖瞧着不由笑起来。
只是才笑了没片刻,又依约想起,上年过年节时孙巧儿没能回孙家,说是孩子年岁还小,受不得冷,也经不起颠簸,最后只有刘四郎去家里送了趟年礼。
而当初孩子满月酒时,孙家人一起来了镇上,却没带上媖娘。
媖娘实则从未见过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外甥。
可她对他的降生却怀着诸多欢喜,还曾暗地里认真盘算过要送他一件百衲衣。即便最后因为她偿不起那些人情,不好挨家挨户求布而不了了之,但那些满含期待和祝福的心意却没有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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